赌博、投机与投资

一、赌徒是第三古老的职业

杀手与妓女，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两个行业。

杀手应该比妓女还要古老。动物基本上都是杀手，特别是人类，动物植物通杀。一开始的时候就得打猎，不杀的话没肉吃。出于生存本能的杀手算不算一种职业，很难讲，部落之间交锋杀人算不算杀手，也很难讲。如果说杀手指的是暗杀，那么我想，杀手和妓女是差不多时间诞生的，杀手仅比妓女早那么一点点。

我猜想在初民社会，经过自然选择等等过程，变异出一个大力士，很牛B，部落里打猎都离不开他，所以他成了酋长。酋长的好处很多，不光吃的归他，女人也都归他。一开始大家都没话说，吃都吃不饱，也没空想女人。可后来，大家吃的东西慢慢多了，饱暖了，麻烦也就来了。那时候吃的东西要先分给男人，吃饱了才有力气打猎嘛，所以有那么一段时期，男人吃得饱，女人吃不饱。但是酋长很坏，还是不许其他人碰他的女人，终于有个人看不下去了，偷偷把酋长给杀了。为什么要偷偷的？因为酋长很牛B，硬打肯定打不过，那叫找死。出于一些现实需要，必须偷偷地把某人给杀了，这就是杀手诞生的缘由。

杀酋长的人通常是部落里第二牛B的人，因为这样酋长死了以后，才能轮得到他。第三牛B的人去杀酋长很不划算，风险大回报小，有可能的话就得把第二牛B的人顺道给杀了才好，所以一般大家不干这事。酋长死了以后，杀手成了酋长，于是也继承了酋长的女人。但是这个杀手知道上一任酋长是怎么死的，有些害怕，而且部落里的女人那么多，也享用不完——上一任酋长就是因为享用不完还霸占着这才挂掉的呢！于是杀手只留了几个自己满意的，跟其他男人说，自个看着办。通过这个政策，杀手的酋长地位也瞬间稳固起来。

接下来的场景不堪入目，但是问题没有解决。首先，部落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归酋长的，其他人只有使用权，而没有所有权。再说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，迟早得自相残杀个干净，于是有个聪明人（我觉得更可能是女人）向酋长建言，要不换吧，以肉换肉。酋长一听觉得好，这是按能力来的，你有本事弄到更多的肉，自然就更有权享有女人，于是再次推广了这个政策。很快，被酋长霸占之外的最漂亮的几个女人就发现，要跟她们换肉的人总是很多，她们也可以吃得饱了，甚至不需要去采果子了，于是妓女这个职业也随之诞生了。

最奇妙的是，市场经济也是这么诞生的。有一天，两个男人去找同一个女人。本来呢，是三两肉，要争的时候打一架。这次有个男人突然说，怎么样，我出四两，另一个说五两。偏巧那天那个男人刚搞翻一只驯鹿，说别啰嗦了，你们两个，一人半斤。这下全没话说了，没流血，事情得到圆满解决，于是这种解决方案，成了部落众人公认的最好的解决方案。拿了半斤肉的那个男人，可以用这额外的半斤肉去找其他女人，如果遇到竞争，就可以把价格提到四两，通常这样就不会再有竞争了，那么还能赚二两。通过这样的方式，爱情从经济的占有中华丽丽地诞生了！随着而来的是婚姻等一系列我们称之为传统的玩意。（最早的时候神庙就是妓院，可以查到的最早的妓女就是巫娼，而且各地都有，我觉得是个变种，在交易中插入了神这一环节，为的是维护秩序。）

所以，杀手是以力易权，妓女是以力易欲。

写到这里，不得不多嘴两句。这完全是学术讨论，如果谁从这里看出了学术讨论之外的东西，那最可能的原因是读者未成年。另外，我相信能看到此文的女性，我能数出来的几位，应当不会拿女权问题于我为难。上面这些全是我猜的，就像所谓的母系氏族公社这种东西也就是一些社会学者猜的一样，对不对谁也说不准，反正谁都没有考古上的证据，所以谁都可以乱猜。

要我说，那世界上第三古老的职业，一定是赌徒。

能赌，一定得有本钱。大家都吃不饱的时候，是极少有人放弃本就不多的资源的。随着生产资料的丰富，肉越来越多，花在女人身上以后，还能剩下不少（价格是有限度的，不可能无限上涨，大家都承受不起的价格是没有意义的）。当时又没啥别的娱乐活动，于是就有人琢磨出了赌。咱两今天都剩下一斤肉，怎么样，要不要来跟我玩树枝？你一想，不错啊，要是赢了的话，我明天后天都不用去打猎了，好像这事也挺好玩的，试试看吧。没想到，玩树枝你玩不过我，于是那一厅肉也没了，你不服，隔天拼命搞了更多的肉来跟我玩，又把昨天输的给赢回去了。我心想这么着不是办法，于是开始研究树枝，终于我找到了一根树枝，能让我赢得更多，于是后来，我不用去打猎了，我天天玩树枝就有的吃，久而久之，部落里的人称我为赌王。

当然，我有时候也会让他们赢几次，还会让他们赢够一周的食物，这样他们就会牢牢地记住这一周的安逸，来继续跟我赌。有些人也慢慢地明白了门道，开始以赌为生，于是世界上第三古老的职业也诞生了。而我，则去创建了第四古老的职业——庄家！

人总是好逸恶劳的，赌可以满足他们。

二、赌博、投机与投资的定义，及影响定义的两个因素——态度、对手

故事编完了，一下子得跳过几千年。后来，出于好逸恶劳的天性，赌博业蓬勃发展，衍生出了各式各样的赌法，比如——赌博、投机与投资。

开始厘定这些概念的时候我非常头疼，一头疼起来我就傻B，傻B到希望能在词典能找到答案，结果显然不行。而我又没空去翻那些经济学社会学的书，去找找先贤们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好定义（通常是有的），于是我只好自己下定义。说到这里，我不得不交代一下我写这篇文的缘起，其实这个题目我想了好久，往远了算也许可以从我接触德州扑克开始算起，往中了算，也是2011年春节前夕，往近了算，起码也有三四个月了。可见，我自身一直是被这个问题所深深困扰的啊！
我的问题就是——德州扑克算不算赌博？
我相信这里几乎每个人都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，各有各的答案，但没有一个人因为答案的原因而不玩的。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问题，是因为传统的文化告诉我们，赌博不好。然而，好逸恶劳的天性又引诱我们去赌。也许你要说，玩牌很好玩，很有乐趣的啊，那么试想，假如把筹码通通换成不可兑换的游戏币，你还会觉得好玩吗？还会投入大量的时间去玩吗？如果会，那多半是武侠小说里的人物，我忘了是谁写的谁了，说是赌瘾非常大，玩纸片也能玩一整天。
不要被我误导，以为我的答案已经出来了，还早的很。

记得很早以前，好像是老墙就发文宣称——德州扑克就是赌博。我想了半天，没法反驳，但是又总觉得哪儿不对。首先，牛B如老墙那样的人物都说这玩意是赌博啊，那不是赌博还是啥？其次，老墙要是觉得赌博能赚钱，那所有的赌博都应该能赚钱才对，没必要厚此薄彼。可我们又都知道，有些赌法是能赚钱的，比如德州扑克，而有些赌法是不能赚钱的，比如百家乐。看来，问题应该是出在定义上面。我的定义如下：

赌博：在没有不可抗力作用下，结果可预测且完全不能由自己控制，EV不会为无穷大的同时必然为负的游戏。比如扔硬币、六合彩……
投机：在没有不可抗力作用下，结果可预测且可以部分由自己控制，EV不会为无穷大的同时有可能为正，也有可能为负的游戏。比如德州扑克、麻将……
投资：在没有不可抗力作用下，结果可预测且可以完全由自己控制，EV不会为无穷大的同时必然为正的游戏。比如种地、发明印刷术……

在这里定义的是游戏本身的性质，而不是态度，下面会做说明。另外，这种的EV全部都可以用一般等价物进行交换，不考虑时间、荣誉、成就感、权力等无法计算的因素。

这三者的区别，就是结果是否能由自己控制，注意前提，就是没有不可抗力。因为这个定义非常不明晰，所以又得做个说明。比如买六合彩，貌似你可以选号，但是出什么号你完全不能控制，故归之为赌博。又比如种地，如果不是天灾人祸，那播种就有收成，完全可以由自己控制。如果你努力地精耕细种，肯定会有收获，收多少那得归结于不可抗力，但一定是有收成的。德州扑克大家都太熟悉了，不做说明了。
如果按照这样的定义，那可以算作投资的少之又少，基本上都得向自然界去讨饭吃，或是真正推动文明发展才算了。你可以不同意这个定义，但不能剥夺我定义的内容，最好是给这些内容改个名字。如果硬要说这些定义不对，从经济学上如何如何，从社会学上如何如何，那我也无话可说了。

这三种划分有交集，常常让人感到困惑。
比如说上班领工资吧，这究竟算啥？就个人而言，投入时间，获得稳定的回报，应该是+EV的吧，可一旦加入机会成本这一条，是不是+EV就谁也说不准了。另外，大家所从事的大部分职业，恐怕都不会是稳定+EV的，公司经营有好有坏，有可能上市也有可能破产，应该归结到投机的范畴，那我们上班领工资，到底算投机还是投资呢？更过分的例子是开车坐飞机，更快但是带来风险，结果是+EV，或者是负无穷大。可这总不能算在投机吧？走路因为不可替代故无法考虑，因为要达到从一地移动到另一地的EV，走路是必须的！这是否意味着，当结果可能为无穷大时，不应当归入这三个领域？我决定把这点加入定义中。欢迎大家一起来完善这个概念，没啥意义，就图个好玩。

另外，同样一个游戏，如果态度不同，在归类的时候也会有显著区别。

可以用赌博的态度玩投机游戏，不可能用投机的态度玩赌博游戏
比如说玩牌吧。我实在是不愿意承认像老墙那样玩牌算赌博，我觉得该算投机。而如果把把allin，我则不能认为这是在投机，而是认为这是赌博。也就是说，同样玩牌，可以是赌博的态度，也可以是投机的态度。这里存在着用赌博的态度玩投机游戏，但是不太可能存在着用投机的态度玩赌博游戏。不过，确实有很多人认为自己是在用投机的态度玩赌博游戏的，比如百家乐里算势，比如地下六合彩里的X小姐X道人，这是因为他们没有认识到赌博的本质，首先他们不承认那是一个-EV的行为，所以在定义上，我已经把他们剔除出讨论范围之外了。

可以用投资的态度玩投机游戏
比如炒股。大部分股民，都是在投机。所谓股市有风险、入市需谨慎。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大部分股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买的是什么股票，这个公司究竟是做什么的。我知道这样一个故事，可能大家也都听过，不过这个故事是我一个朋友采访所得。会有相似的人，但是存在这种人的可能性非常之大。说是一股民，买股票之前必然要去该公司进行实地考察，看看工厂规模如何等等，股东大会他也是要参与的，只有经过一番实地调查的股票，他才买。我觉得他是在用投资的态度搞投机，导致股票这种有可能是+EV，也有可能是-EV的游戏，在他这里变成了+EV可能性非常大的游戏。但是这并不能改变股市本身的投机性质。大家都把巴菲特称为投资大师，我觉得只能算是投机大师，共同点是"大师“。
刚才漏了一点。就是股市有可能是真正的投资——配发的原始股。这部分股票，基本只要成功上市，不管股价如何，即可实现+EV。但是大部分这种交易，都是在规则之外的，并不符合补充定义里”EV全部都可以用一般等价物进行交换“这样的原则，多半时候要涉及权力要素，所以也不展开了。

可以用投机的态度玩投资游戏
比如微软。比尔盖茨创建微软的时候，并不知道能不能成。不能成，则是投机失败，能成，就是投资成功。会导致这个差异，是由于未来技术的不可预知性。也就是说，他弄出了Windows，全世界都在用，可以算作是正无穷大EV的事。这样一来，也跳出了定义的范畴。（其实我是写到这里回头去修改定义的，这说明码字很管用。）如果这样的看法正确，那最大的+EV肯定是推动文明发展了，损失很小，回报很大，是不是经济回报不在讨论范畴之内。

不可能用投资的态度玩赌博游戏，也不可能用赌博的态度玩投资游戏
你能说我播下种子以后赌一下它能不能长出来？我想这是在火星，这是科学研究。至于用投资的态度玩赌博游戏的人，我想要么是智力有问题，要么更好的归宿是精神病院。

说在这里，基本上从定义和态度上描述了赌博、投机与投资这三个概念。正是态度的不同导致定义上的差异。比如我现在可以回答自己的困惑——德州扑克是一个投机游戏。但是因为有大量用赌博的态度玩德州扑克的人的存在，让大家以为这是赌博。我很好奇，不知道说德州扑克是赌博的那个谁谁（好像是老墙我记不住了）能看到这里的话，是否会改变观点。

所以，我们所讨论的东西，在大部分时候，都是指在一个投机游戏里如何提高自己的EV，赌博则无EV可提。延展一下，很多看似很坏的事情其实都是投机，比如赌球、贩毒（这里指不会被判死刑的那种）。而看似没啥危害的事情其实是赌博，比如买福利彩票。是赌博和投机，与名称上是否带”赌“字无关，这里就不继续延展了。

最后我要补充一点，非常重要，是对手。不同的对手完全可以让这三者的定义发生天差地别的变化，甚至让”用赌博的态度玩投资游戏“变成可能。
比如围棋，强者胜，几乎无悬念。吴清源刻苦学棋后能以此为生，这是投资。可假如说我吧，也刻苦学棋然后穿越去找吴清源下彩棋，那就是赌博了。赌的是他脑子不清楚，或者刚好我穿过去的那个平行时空他得了帕金森综合症，手抖。之所以要这样举例，是因为由于2002年日韩邀请赛的原因，我非常讨厌棒子，而提及吴清源则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。

三、中国人喜欢赌博而不喜欢投机

标题起得有点大，样本有限，只是从我观察的经验得出的。我觉得大部分中国人如此，也许只是我认识的大部分中国人如此而已，未必有代表性。但是我又不能每次都说这是我大部分认识的中国人如何如何，还望谅解。

先说两个故事。

第一个故事是《足球周刊》上看来的。足周的总编熏熏在十周年特刊上说过这么一个故事。说是有那么一阵子，社里流行赌球，他很困扰，他不喜欢这玩意。一开始，那个赌球的哥们还分析阵容、打法、赔率等等因素，然后才下注。后来玩了一阵，烦了，买场球怎么这么累，索性直接赌谁先开球了。理由无他，一个字，快！裁判一扔，结果立现。结果也是一个字——爽！

第二个故事是我的亲身经历。前几个月一个同学结婚，刚好几个老同学凑一块了。好久没聚，喝完酒去茶馆，不知道干嘛，得，开赌。几个围一圈，两张牌比大小，另几个围另一圈，玩十三张。他们盛情邀请，唯一没参与的就是我。可能那时候我就在琢磨这个事，觉得投机的事我干，赌博的事我不干。回去的时候还感慨，自己的赌性越来越小了，其实小时候我是属于会积极参与的那一类人的。大部分人，绝对不会认为这是赌博，同学聚会，一注十块，能有几个钱？虽然快，可没有抽水之说，完全公平，一晚上的胜负顶天也就千把两千，。估计还是老霍算半天方差很大的那种。实际上的胜负不会超过500，要是谁不小心真赢多了，还会想方设法用别的方式还回去的。但是，假如变成一注100，很多人就觉得这是在赌博了。跟我那些同学赌不赌得起完全没关系。他们完全赌得起，但是绝对不会去参与一个一注100的游戏，其中的大部分人也不会去参与其他人设局的一注1块钱的游戏。因为他们认为，朋友之间小赌一下那不叫赌。我教过其中的一些人德州扑克，但是很难引起他们的兴趣，理由是：太麻烦了，而且聚会的时候玩这个，没气氛。赌博要的就是那种大呼小叫，高下立判的气氛。

从这两个故事我得出两点。
1：中国人认定赌博，一看对象，二看金额。
2：中国人喜欢的赌博形式，一要快，二要爽。

由此我联想到国内大部分棋牌平台上的德州扑克，基本上翻牌前一堆人allin，对他们来说，这跟比大小没什么区别，也很快，规则上还好玩一些。我以为，这些人中的大部分人，都不会试图去提高自己的技术，因为从认识上，这无非是赌博的另一种形式，赌博嘛，就该有赌博的样子。好在大部分人，也都认同这样的看法，所以有人赌，很热闹。
所以我并不认同”德州扑克是很适合中国人的游戏“这样一种说法，这种说法的根据是中国人聪明，这点没有错，但是仅限于一小部分的中国人。
假如有一天，德州扑克能在中国合法，那我相信，中国会是全世界最大的鱼塘。不过另外一个随之而来的现象会是，中国同时也涌现了一大批的世界级高手，这很好印证”德州扑克适合中国人“这种看法。原因出在人口基数和资金无法利用以及社会没有保障这三点，不展开了，展开了没准要惹麻烦。
其实仔细一想，所谓XXX很适合XX国人，这样的句子，大致都是不错的。还是说德州扑克吧，我觉得同一个句子对美国人也适用的。起码以我的直观经验，我非常怀念美国的对手们，确实比东欧人好打，可在FT上跟我交手，也多半是美国玩家。这是最低级别的情况，可最低级别的玩家同时也是最多的。

上面已经部分提到了为什么中国人不喜欢投机而喜欢赌博。在很大程度上，赌博是为了求热闹，同时有种高下立判的刺激。赌博能满足这两种需求，而同时为了防止赌博的危害，加了两个条件，对象和金额。
如果考究一下，会发现大部分中国人对股市的操作也是如此的，都是一种赌博的态度。听说股市来钱快，于是呼啦啦冲进去，这是大家一起玩的热闹。而如果你很疑惑为什么ST和*ST股会有那么多人追捧，只要看一下某些从小黑屋里放出来的ST那种过山车般的刺激，也许就能得到部分答案。股市让中国人以投资之名行赌博之实，不但避免了社会舆论的指责，同时还在心理上充分体会到了赌博的刺激，从而得到了满足。这是牛市。熊市嘛，没人玩了，潮水也就退去了。我突然觉得，有了这样的认识，也许现在的我可以把股市作为一个投机游戏来看待了。

下面，我试图从文化传统上找出中国人不会喜欢投机而喜欢赌博的原因。

首先是好逸恶劳的普遍心态

好逸恶劳是全人类的天性，但是人和人之间不太一样，在怎么追求逸上面存在着很大的差别。
马克思所谓”劳动是人的基本需求“，纯粹是扯蛋。扯得你疼不疼，得看这个”劳动“怎么定义。比如说我码这些字，算不算劳动？算的话，就不疼，我不码还难受，本来想很快码完就算了，可跟以前无数次没想到一样，一码就是一晚上，又没睡了MD。这不码完我还睡不着了……可假如把我扔到工地上去，整天敲敲打打，那不光蛋疼，浑身都要疼了。
所以我觉得应该是”创造性劳动是人的基本需求“，因为人都有自我表达从而与众不同的欲望。（注：这个观点不是我觉得，而是几年前在《天涯》上看到的一篇文章说的。当时我很苦恼，马克思说的到底对不对呢，一直想不明白，看完以后豁然开朗，马克思对不对跟我有什么关系！）
但是大部分中国人，不会想到“创造性劳动”这一层的，如果不相信马克思，多半会将这个理论归咎于统治阶级的需要。
劳动是广大人民的基本需求，但不是统治阶级的基本需求——几千年的皇权告诉我们这一点，刻进了血脉。
所以，中国人的好逸恶劳得这么解释。逸和劳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面，逸的人会一直逸，生下来就逸，劳的人只能一直劳，从生劳到死。
在很长一段时间里，从劳到逸，是有一个渠道的——科举。刚好又看了最新一期《天涯》的一篇文章，里面就将科举归结为赌博，根据数据统计出这种常常耗几代人之力的赌博，成功率仅有2%。
你看，一千多年的历史告诉我们，逸是赌出来的，通过劳你永远别指望逸。既然如此，那劳就完全丧失了价值，仅仅只是出于生存的需要了。
而如果在赌的过程中——也就是追求好逸恶劳的过程中，还加入劳的因素，这在一般逻辑上就说不过去了。既然我来赌，为的就是白赚，那你还要我为白赚花心思，这无疑是很难服人的。
这里的赌不包括科举那样的豪赌，中国人已经把那样的豪赌神话了。对神话的事物，自然脱离了赌博的范畴，观感也完全不一样了。下面还会提及。
我很想把中国人的好逸恶劳与现代西方的观念进行比较。但是我完全没有国外生活的经验，所以只能猜，好在看客中有大量在国外生活的兄妹们，希望能得到指正。
在我的想象中，逸和劳应该是互相联系的。首先必须承认人本就好逸恶劳，所以劳的目的，是为了追求逸。怎么追求，大有学问，于是在各种各样的竞争中，产生了大量的投机机会，聪明的人抓住了这个机会，通过对投机的劳，进而达到逸的目的。所以西方强调个人奋斗，整个社会是积极进取的，因为劳了就能逸，大众的理想通过偶像的成功得到表达。
在理想上，中西双方也是完全不同的。同样是发财，发财以后的中国人追求的是“采菊东篱下，悠然见南山”，而西方人，可能更愿意在没有经济约束的基础上去从事一些创造性劳动，进而实现个人价值。
也许，在中国的语境中，个人是没有价值的。劳和逸双方隔岸遥望，有羡慕但不嫉妒，各安天命。
往往，民族性格的一面总是隐藏着极端的另一面。也难怪中国人好赌，因为他们想不出除了赌之外，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命运。也许，就在这无意中，我描绘了中国的一个特殊群体——那为数众多，在各种各样的场合希望能参透大势的几千万忠实彩民。

其次是成王败寇的核心价值观

中国没有失败的英雄。
这句话说法有问题，很多英雄最后都失败了，比如岳飞、辛弃疾等等。但是在中国的史观里，首先有个超越胜败的价值观念——善恶。只要是善的，不可能失败，只要是恶的，不可能是英雄，比如嬴政。
我猜想，如果换在法国，秦始皇肯定是英雄，大大的英雄！参照系是拿破仑。美国也有，南军的罗伯特·李。更让我印象深刻的一个例子是麦克阿瑟接受日军投降的时候，身边站着两个曾经的战俘——温赖特和珀西瓦尔，五支签字笔中的两支送给了他们。他们应该庆幸自己没有生错地方。拿破仑很可能会被鞭尸，罗伯特·李最好的结局在宁古塔，至于温赖特和珀西瓦尔，那一定是特务！
中国有这样的人吗？超越善恶之外失败的英雄？我左思右想，只能找到一个例子——西楚霸王。我甚至很怀疑，在前代的史书上，项羽是否能得到同情。也许，大家都是冲着虞姬进而同情项羽的，还真多亏了那曲《霸王别姬》。
成王败寇的核心价值观是一元的，以前是权——通过世袭和科举取得，现在是钱，怎么赚就不说了。很多时候，这两样东西是可以交换的，所以也可以说，中华民族数千年来所崇拜的，就是这样一种东西。我不知道这种东西该如何表达，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，不过好在大家也都会有体会，是一种神话了的事物。
前面已经提过，对神话的事物，观感会完全不同。上一节只是说“脱离了赌博的范畴”，这里我要进一步说还脱离了善恶的范畴。
中国人通常不会去追求神话是如何达成的，大家只关心这神话是否达成了。达成以后会羡慕，倒少有嫉妒，因为这是命。也因为神话存在，于是也有通过赌而达成神话的机会。大家不会允许神话破灭，因为这等于抹杀了全体中国人翻身的机会。
于是我们会观察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，当一个官员因为贪污几十上百万而落网的时候，大部分百姓的感觉是这个家伙命不好，只拿了这么点，清官啊！
对成功的追求，渗入了每个中国人的血液，进而主导了社会环境和舆论。不认同这种核心价值观的，通常会被视为异类，因为破坏了规则。而如果不认同这种价值，自然也就失去了成功的基础。至于如何成功，则无人追究，成为一种”本事“。
我想这种事情大家都有所体会吧。例子太私人化，就不举了。之所以不想说硬要添一笔，是为了让自己记住，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遗憾，而我无可奈何。
努力、奋斗这些过程在中国是没有价值的，成功才有价值。成功与否有个非常明确的评价标准，并不由你自身说了算，在这种逻辑里，是很难接受EV的概念的。

EV是什么？
如果我说，我们来赌扔硬币，猜对了赢一块，猜错了输一块，那很多人会跟我玩。
可如果我说，我们来赌扔硬币，猜对了可能赢一块，猜错了也可能输一块，那就没人跟我玩了。
这个例子举得不好。我是想说，同样的事，通过不同的表达，给人的印象是完全不一样的。我说到”可能“的时候，就会有人怀疑，我是不是在出老千，又或者这个游戏规则究竟是怎么回事？其实有区别吗？完全没区别的。
想跟中国人赌博，你不能弄得太复杂，你得告诉他赌赢了有什么好处才行。
EV其实就是这里的”可能“。我们接受了这个概念，所以会觉得理所当然，但是对大部分人来说，我得说这个概念相当之”高级“。他们只想知道会输还是会赢，换一种表达方式，即是”成“还是”不成“？
其中是没有中间地带的。
而在投机游戏中，因为存在着大量的或正或负的可能，EV变得至关重要。往大了说，EV就是投机活动的神！但是很遗憾，在中国，判断你的是成不成，而不是你对这个可能把握得有多精准。所以我认为，因为EV的存在，导致中国人对投机游戏天然的不适应和反感，故而采取了“用赌博的态度来玩投机游戏”这样的应对之策。一旦把事物纳入自己熟悉的轨道，自可应对自如，而很多责任，都可以归咎于天了。

这一点也是我认为德州扑克不适合中国人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德州扑克是个逻辑游戏，根据EV做决定，最忌讳由结果推过程。
然而，由于成王败寇核心价值观的影响，由结果推过程这样的逻辑，恰恰是大部分中国人最习惯、最喜欢的逻辑。这等于在学习的过程中，要不断地跟自己的习惯做斗争。当然，由结果推过程应该也是全人类的逻辑，相当于小白鼠的应急反应。我们小时候学习社会规范，也不是通过逻辑学习的，而是通过结果学习的，不这样做，会挨打。我想说的是，因为中国人的文化价值观念，会导致这一点特别的难。你想让他承认AA在翻牌的EV最高，是很困难的，三张牌都还没发出来呢，谁知道你AA还大不大？（这是我教一个朋友扑克时的真实对话）这有点类似于你告诉他，一个人很有能力，但是却很穷。大部分人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，很有能力怎么会很穷呢？大部分人可能会归咎于两点，一是这个能力是夸大的，二是运气不好。但是却很少有人会去想，这里的能力也许指的并不是赚钱的能力。这也是少部分当代学者的悲哀啊，现在有“能力”的学者实在是太多了。
在一件事的结果出来之前，要让一个中国人承认目前的行动一定是正确的，实在是有些困难的任务。我们总是喜欢“假如”，假如当时没怎么怎么样，那就会怎么怎么样。最容易被“假如”的就是历史，因为历史就是娼妓，不但可以为所欲为，还无需付费。可我实在看不出，一个喜欢“假如”的民族能有什么光明的前途可言。历史是未来的基石，是我们现在收集到的信息，可惜，我们总是在turn发下一张牌之后假如，如果flop如何如何多好，而不是去多想想，我现在该怎么办，在river又应该怎么办。（这个比喻也有些不恰当，最好是在pre-flop就算计好下几步才对，退一步也该在flop算计好。）

所以在中国想做职业牌手特别难。
不光是职业牌手，包括一切职业投机。但不包括那些职业基金经理，基金经理是靠返水吃饭的，而且批着一个投资的外衣。我实在无法理解这种行为，你连自己都不相信，怎么肯把钱交给别人去打理呢？我猜还是在赌，赌的是比银行的利息高，一旦将资金的操作权交予他人，这事就变成了一定时间内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了，差不多是介于赌博与投机之间吧。我知道这个看起来很怪异，因为大部分人认为基金比股市稳妥，但在我看来，只是回避EV或者放弃EV的行为。
其实不光是投机，大部分事都是如此。社会不会认可努力，只评判结果，这只会不断地强化固有逻辑，想想真是可怕。
我得歪一下楼，白天码字和晚上码字真是天壤之别。我很悲催地住在一个小学边上，每到此时小朋友们都要出来做操。其实看着小朋友们做操挺开心的，但这个字实在就码不下去，码不好。最糟糕的是我很讨厌他们的一个领导，也许是校长，他对小朋友们很凶，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心情就不好。我就联系到，其实那些小朋友，也不断地被灌输着这样的逻辑，这样的价值观，要带红领巾。我不知道他们长大以后要绕多少弯路，才能绕回来，绕回来以后，又得花多少精力与固有的思维模式做斗争……
所以关于这一点我就不继续写了，你懂的。我忍不住想等过两年我有小朋友，该如何是好啊，TMD！
不是所有努力都会有结果的！不是所有投机都能有收获的！
有的只是EV！EV！！还是EV！！！
明白了这一点，就会多一些尊重和理解。也许从某种意义上说，人生就是一场大投机。哎，被教训小朋友的坏蛋们吵得歪得没边了……

我突然想起来，这部分还可以补一个很生动的例子，有关老墙的。
老墙貌似曾被质疑，你一个玩1-2的水平能有多高？这就是成王败寇核心价值观的体现。相反，对老贵，都不记得啥时候被人找过茬。老贵一定对吗？我看未必。不过也许是因为老贵发在论坛上的特别用心，也确实对扑克特别熟悉，所以出错的概率本身就小。但是对于那些尚存争议的问题，还真不记得有谁跳出来反驳老贵的。这是为什么？也许我的记忆有误，也许是我在潜意识里也把老贵神话了，但是我相信，哪怕哪天老贵真的出错了，仍然会有人奉为真理。
希望被举例的二位不要介意。靠，你们要介意我就不跟你们玩了！

再次是对变动的恐惧所反激出的赌性

整个中国，农民最多，也就是说，实实在在的投资者最多。以农立国，有地理上的因素，不可能在这里多做探讨。厌恶不确定性也是全人类共有的心理现象，但是中国的农业传统造成的结果确实是——中国人是最害怕变动的。因为土地所给予的，永远是+EV的，不确定性带来恐惧，大家不愿意去承受不确定所带来的恐惧，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文化基因吧。
这看起来相当的矛盾，为什么投资者最多的地方，赌徒也最多？我在”好逸恶劳“一节里提到过，这里继续展开一下。
这一段我写得很没有把握，可能是因为天亮了，环境嘈杂，也可能是因为我现在有些累了，思维混乱，更可能是我根本没想好，但又觉得这是个因素，应该记下来。这一节所说的不是中国人为什么爱赌博而不爱投机，而是单纯地说中国人为什么爱赌。
一些原因我到神话里去找。通常，我们敬拜的神明，同时也是恐惧的对象。敬和惧是有不同的两种感情，却能统一在一个神明身上。我觉得赌也是如此，对不确定性的恐惧，激发出了对不确定性的向往。试问，还有什么比赌博更具不确定性呢？何况赌博还可以在损失可以接受的情况下满足这样的向往。
于是在惧赌与爱赌之间，产生了极大的矛盾，一方面要赌，另一方面又从各个方面限制赌，真可说是爱之深，恨之切了。所以也可以理解，为何搭上几代人的科举赌博是一种事业，而输掉一顿饭钱就是败家了。
这里想说明的是，中国人因为土地长期给予的+EV而被压抑的赌性，一旦条件满足爆发出来，就容易走向另一个极端——豪赌。
”豪“字有很多解释，可以是参与金额巨大，也可以是参与人数众多，还可以是参与次数频繁。参与金额巨大的例子就不举了，澳门的兄弟应该比我熟悉得多。
我想说的是参与人数与参与次数的关系。我在以前的资料里，从未读到过农民大面积嗜赌的记录，然而，在洞庭湖边，我却亲眼见识了现在的农村是如何积极参与地下六合彩的。那样的普遍程度令人难以置信，几乎是每期必买，每家必买！甚至这已经发展成为一种社交手段，不参赌的人，会失去与其他村民的共同语言。这恐怕也是因为他们自身知道赌博不好，所以才找来这么一个借口吧，但这并不能解释赌博在农村泛滥这一现象。
我猜，这就是我说的条件。有了剩余资金，却很难利用起来，于是流向了并不怎么影响生计的赌桌，以满足被长期压抑的需求。
这些条件缺一不可。没有剩余的钱，就没法赌。我想我没有读到先前记录大致也是这方面的原因，古代中国的农民，恐怕很难剩下多少钱。另外是资金是否可以得到利用，这关系到前途问题。古代中国，如果剩下钱，可以拿去买地，养儿孙读书考试，这些都为会家族带来前途，通过几代人的努力，改变家族的命运。（这和好逸恶劳里说的并不矛盾，因为唯一的通路仍然是科举。在科举之前的年代，哪怕存了很多地，但朝中无人，那一切是没有保障的，无法彻底完成从劳到逸的转化。）其实这样的例子微乎其微，并不能作为普遍现象来讨论的，但是这会作为一种神话存在，激励大家把小赌的钱省下来，参与豪赌。而现在的状况是，农村能剩下的资金很少，大部分人家是无力积攒资本投入再生产的，而且渠道也很堵塞。买地扩张家业这种事更是别想了，所以大家会普遍认为，农村是没有前途的，只和生存有关。那么一旦满足生存条件，剩下的这些钱就用于娱乐，赌博就是最好的娱乐。他们并不买多，买多会被斥为败家，会影响到生存，于是一次一百，两百，但长年累月，各家各户，就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数目了。
我在沿海某省的农村，并未观察到这样的现象，起码没有这样泛滥。我猜想，这与资金有更多的出路有关。
这里说的是农村的情况，城市里的情况我无法进行分析。我猜测，对变动的恐惧是共有的，那么对这种恐惧的反动也应该是共有的，是一种心理上的动力。
要是哪位刚好是学心理学的，还望指正一二。

四、最后提一下麻将

麻将这个国粹按照我的定义应该算是投机游戏。但是我却无法解释，为什么中国人喜欢这种投机游戏，甚至超过了任何一种赌博？
如果做一个统计，是以人民币为筹码的麻将桌多，还是没有人民币的麻将桌多，我想前者应该会毫无悬念的取胜，为什么？
类似的还有斗地主，但是我也知道斗地主在很多时候没钱也可以很好玩，比如一些网上的平台，就玩得不亦乐乎。
也许，该把这样的游戏归结到娱乐游戏，而不是投机游戏中？
又或者说，麻将带上金钱属性，只不过是近现代的事？
还或者，中国人好赌这种说法，也是近现代条件满足的情况下才爆发的？以前的中国人，其实根本不好赌，是处于被长期压抑的状态中？
这些问题我无法解答，希望能得到解答。

不算后记的后记

我觉得还真需要一个5楼，当初失算了。从动笔到现在，码了七个小时，实在出乎我的意料。完全没有想到能写这么多，也算是对自己几年来困惑的一个初步解答吧。写完我突然懂了，为啥我玩牌好几年，一直都在最低级别挣扎，原来我把时间都花在琢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问题上面了。如果我把这些时间拿去玩牌，怎么说也该站稳10刀的MTT了吧。（允许我自恋一下，没有实际结果验证的，完全是自我安慰。）
这些内容几乎可以算是毫无针对性。但我必须承认，近期关于”运气“的讨论是我在此时此刻发文的原因之一。但只是一个非常次要的原因，就算没有那个讨论，这篇文迟早会发，早就写在列表里了，又想了这么久。我只是比较担心，因为我所列举的现象，也许在很多人看来，都是不准确的。因为会在这里看到本文的读者，绝大部分甚至全部都是明白什么叫EV的。我恳请大家如果要看的话，先暂时放弃自身的立场，好指出我哪儿不对，我也更容易接受。如果能逐条反驳，更是求之不得。我无法接受的是断章取义和推己及人，我讨论的是全部或者说大部，再次也是一部，并非个体。先行谢过了！
这些文字只是很粗浅的一些想法，逻辑上还有些混乱，但确实是我自己思考的结果，也参照了许多前人的经验。我觉得，其实这些，才是我从牌桌上真正的收获。
感谢能看到这里的每一位，更感谢能提出问题讨论的诸位！

最后一句：万恶的字数限制！！！

We think in a similar way:


""

1，在 \"技巧\" 和 \"运气\" 这两个主导游戏的因素之间达到一个微妙平衡。

就如现在大家一直进行立法争论的扑克到底是game of Skill or Game of Luck的，如果我们针对所有的智力博弈游戏定义一个0到1的“Skill vs Luck” （SVL）因子，那么对于围棋，象棋，SVL可能为1，对于掷硬币或者“抽一张比大”这种游戏，SVL为0，那么德州扑克的SVL应该介乎0.6～0.8之间，
以下列出常见游戏的SvL因子，（数值来源于直觉估计，未经数学验证，如果有人有兴趣可以修正）

围棋: 0.9999
中国象棋：0.999
国际象棋：0.99
桥牌：0.8
德州扑克（无限）0.7
德州扑克（有限）0.6
扑克锦标赛      0.4
国标麻将        0.3
普通麻将        0.2
Black Jack      0.2
翻硬币          0.0
掷色子          0.0
"

真有才

太他妈有才了，高论！学习，佩服！

哥们儿，你本事没用到正道上。想捞偏门，用正道的方法是行不通的。
人别废了。

什么是赌博，什么是投机，什么是投资？楼主貌似并没有搞清楚，给出的几个定义实在是有些荒唐

    哥么，太有才了。你应该去做学术研究。顺便问一下，你玩十三水。难道是福建人？我是福清的。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