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远有多远————我的星际历程 为的是全记录 我知道,那只不过是风。 ——卡夫卡《箴言》 这是一个最好的年代,这是一个最坏的年代...... 用来形容现在的星际境况是最恰当不过了,当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,听着《十年》:“十年之前/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/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/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/十年之后/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/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”......往日的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一帧一帧流淌着,心绪平和而又带点忧伤,那忧伤随之又越来越浓,就像海水一样,漫过我的脚尖,腰,脖子,直至被包围,难于呼吸。 昨晚,在QQ上碰到还在浙大读研的好朋友何,他和我说,现在打sc的人越来越少了,他说W3越来越有意思了。我回答,sc永远是经典。他说,no,W3也是经典。我说,W3是游戏,而sc是围棋,代表着智慧和一种文化。他说,不和我争。我告诉他,多年以后,也许是七十岁或八十岁,在一个安静的花园里,有个老头还在那里缓慢的玩着sc,他的APM可能只有30了。他说,我随时奉陪。 最后一句,让我好开心...... 是那个有点冷意的秋天午后吗,是在那家不起眼的黑网吧吗,是那个早已不玩sc的好朋友高吗?我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,但又不敢肯定那一切是否真的发生过,是否真的一晃就6个年头了? 那时,我还只会玩街机,PS2,迷恋《仙剑》,《大波罗》,那时我还未满十八岁,还是刚刚迈进大学的门槛。那天,好朋友高要拉着我去玩星际,在他怂恿过无数遍之后,终于尾随着他来到那个外面写着“骨伤诊所”,里面是网吧的黑网吧。他开始教我玩,问我选什么族,当我问清楚三个族的名称后,说,当然是人族,我们是人类啊。 他教了我,一些建筑的建造顺序,以及各个建筑出的兵。那时,我对军事感兴趣的只是飞机,所以,我自以为,T厉害的也应该是飞机,而且那个小飞机确实很酷。所以后来和班上的人群殴时,每次我都只造小飞机,造好几队,可当我去打别人,很快就死光了。我开始明白,原来这个小飞机不行。 再后来,我发现我的同学很少玩T,玩神族的好多。当我得知,神族的probe可以建一个建筑,就可以回去采矿,而不必像T那样等到那个建筑造完才可以离开。我觉得太好了,马上就改玩神族。 大一那一年,我只知道群殴,当然群殴的境界也是有差别的,开始大家都是只会闷头发展航母,后来渐渐演变成为快攻。地图也从原来的富矿big hunter变成了the hunter,以及很多我现在也记不住名字的,复杂地图。那时好开心,经常8个好朋友,可以在网吧或学校机房从早上群殴到晚上,还大声叫喊。那真是一个疯狂的年代,那些纯真的岁月,那些吃碗泡面也很快乐的无忧岁月。 多年以后的今天,当我习惯于吃大餐海鲜时,却再也体味不到那种吃得酣畅淋漓的感觉...... 还记得大一那年高中同学聚会,大家讨论最多的竟然是游戏,是星际争霸,而晚宴后的娱乐活动也是大家聚在一个网吧玩了一通宵的星际,甚至班上很多女孩子就都坐在旁边看我们玩。她们虽然看不懂,但我想她们一定在想,是什么使这些好学生如此投入,如此忘情。至今,我也没能逃出星际的魅力。 大一,那段快意恩仇,那段无忧无虑,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......是那么短暂,那么匆匆......以至我还来不及细细体味,就不再回来。 大二。 如果说大一是简单而快乐的,那么大二是幸福又忧伤的。 我遇见了,那个长的像陈慧琳,甚至比她更漂亮的女孩君。大大的眼睛,一头乌黑齐肩的秀发,漂亮的脸蛋,匀称的身材,以及那种优雅神圣的气质。 我们都是浙江人,她在北京上学,而我在武汉。 那时,我可以每天都给她写信,她也每天都给我写信,不时还可以从她给我的信中收到一块口香糖或是一张卡片。那段日子,真的是好幸福。十一,我跑去北京看她,我们可以在火车站坐一晚,我们携手爬长城,我们逛王府井的小吃一条街,逛西单,坐地铁。 我生日她来看我,从北京给我带来了feeling酒,那个漂亮的酒架和那些漂亮的酒瓶,我到现在还一直保留着。每个酒瓶上都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,比如“秋日初恋”。她住在我们班女生宿舍,后来,她走后,我们班所有女生都对我说,你女朋友太漂亮了,好清纯,有点高贵。确实,因为她从小生长在一个富裕的家庭,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和家教。那时,我们班男生说,如果你结婚的新娘不是她,你敢背叛她,我们都饶不了你。我还记得,我自信满满的回答,肯定是,你们放心吧。现在想起来,是多么幼稚。 那时,我开始了玩英雄无敌这个游戏。那时,我和她一起坐飞机回家,一起逛西湖,一起吃九百碗,一起逛杭州的延安路,刷卡购物。 我是如此的幸福。 大二的第二个学期,是如此复杂,以致我不知从何说起...... 那时,我们班上玩星际的人渐渐少了,可我却疯狂的迷上了星际。那时,我学会了上战网,只上亚联。我记得,当时我的水平在亚联还算是可以的,打10局,一般最多输2局。那时,用神族,学会了很多战术,什么造光子炮阴人,XX快攻,隐刀快攻,单矿憋航母,偷基地..... 每次她来看我,我都在玩星际。她可以安静的坐在我的旁边看我打星际,还去买珍珠奶茶,买面包,喂我,有时还给我按摩下。我还是经常一玩就是几个小时。有时,冷落了她,她就一个人去逛街。 后来,她为了我,而来了武汉。 我们可以总是在一起了。也许是恋爱是需要空间的,也许生活不会总是幻想的那么美好。 两个人的矛盾渐渐的多了起来。我玩星际时间长了,她觉得我不够爱她,而我又很讨厌逛街,说她太爱逛街。但多数时间还是很快乐的,她对武汉也渐渐熟了起来,甚至比我还熟悉那些专卖店和那些大商场。有时,她会给我买衣服。司门口,江汉路,武广,中南,到处都留下过她美丽的身影。 那时,我们走在街上,人见人羡。 我还记得,她穿那条白色的长裙,胸前挂着珍珠白的三菱小飞手机的样子。还记得,拿着建设银行的龙卡,刷一件日本的羊绒外套900多,而不皱一下眉头。她的卡里,从来不会少于5位数的钱。 美好的日子终于要告别了,我的疯狂星际生涯也要告一段落了。 矛盾的全面爆发在那个暑假,两人真正的分手在我读大三的十一。那时她又回到了北京上学,我们的分手,甚至没有见面,是在电话里说的,还是我说的。 我进入了大三。 开始学习,并且兼职工作,开始疯狂写东西,开始发表文章。 认识了现在的女朋友。 大三一年,我没再打过星际。尽管我买了台新的电脑。 大三平淡而又充实过去了,学习好了不少,积累了一定的工作经验,还赚了一笔不小的钱,还留下了十几万自己写的文字,还有就是,有了新的女朋友,就是现在的女朋友燕。 她一样可以在我旁边看我打游戏,几个小时不会埋怨一句,一样会去帮我买东西吃,一样会喂我给我按摩。但她有不同,她会很关心我的身体,会让我注意眼睛,会做好吃的菜。甚至还会学着去了解游戏,看我打赢了,她也会很高兴,看我输了,也会笑话我。 虽然现在我远在深圳工作,而她还在武汉,但我们的感情一点没因为时间和空间而产生距离。 进入大四。 大四的第一个学期,为了考研,就专心学习。 但最后因为专业课的成绩而未能考上浙大的企业管理系。想当初,高考可以轻轻松松进却不去读,而后来却又去考浙大研究生,却又没能考上。对我来说,也算是莫大讽刺了。如果是在浙大读的本科,想必本校学生专业课就不低了,事实也是,后来看到分数,浙大本校的,专业课很少低于120的(总分150),而外校的,很少高于100的。现在每个学校的自我保护政策,严重影响了学校之间的交流。 话题扯远了。 大四第一个学期找好了工作,大四第二个学期就没什么事了。那时女朋友已经工作了。 我就天天在宿舍打游戏。那时我又重新疯狂爱上了星际,开始每日每夜的打。看着我右手手腕处那个厚厚的茧,很多人都惊讶,包括我自己。 但我发现,我现在无论怎么打,都回不去了。我很菜。手怎么也快不起来。 那时,我还加入了pnz,当时的菜副看上的是我的写作水平。当然后来,我也没做什么实质性工作,算是挂名队员吧。真正加入的站队算是三峡站队吧,我还拉了我们班长一起加入。那是由华工的一帮同学组建的,TH的Terran还是其中的队员。我还代表三峡站队打过几场友谊赛,第一次出场,好像是对sla队,还2:1赢了他们的副队,好像三局都是zvz。 从那时起,来8da已经成了我每天生活的一部分,我几乎每天都上来看,见了很多8da的风风雨雨,而yaoyuan则成了我下载战报的固定地方。 后来毕业了,来了深圳。 我只要每天一有空,还是会打几把星际,还是会上8da,还是会看战报。 出差了,我就用笔记本打。我还记得,我每次出差,住宾馆前,都要问服务员,你们这宾馆,是用什么上网的?如果不是宽带,就再换一家。 后来有人还建了个深圳星际QQ群,我加入了。大家很融洽,聊的很舒服,里面也有不少的高手。 还去傲视至尊网吧看了一次比赛,见到了猛男。听人说是,以前的职业选手kenya。确实厉害,一边聊天,一边抽烟,轻轻松松拿了冠军,是用T的。 现在,我每天上班,每天上8da,有空打打星际,关心下家人和女朋友以及健康。 我想,如果有一天,只有一个人在打星际,那应该是我。 有个女孩问我:永远有多远? 我说:永远没有多远,一辈子而已。 现在,我的回顾就要写完了,心情也平和了许多。想想过去的这6年,真的,只不过是风。 而W3和SC之争,我想也没什么了。因为:没有人,没有人知道什么将会从天而降,除了老去时那些凄凉,孤独,残缺的碎片。 每个游戏都会老,每个游戏都会必将被取代。 所以无所谓永远,也无所谓坚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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